[讀書筆記] 當下的力量:想活在當下,先放棄時間的概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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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陣子讀了一本書《當下的力量》(文中寫作本書),對於當中的一些概念相當有收穫,想藉本文做一點分享。

過去自己也常常分享關於「禪」的概念,了解所謂藉著禪定達到觀身不淨、觀心無常的道理,卻苦於自己也是修行不足,沒有機會達到「明心見性」的人類,因此我雖然我知道 — 當我們能夠達到開悟,能夠將自己活在當下的能力開至最高,我們就能夠不受外境的影響,更享受內心寧靜的成果,然而,理論是成立、但身心要達到這樣的狀態,談何容易呢?所謂的「知易行難」,在這種修心的層面上似乎可以完美的體現。

然而比起一般佛學的教育,本書又把當下的情景說明的更易懂一些,於是想藉著這本書,給努力想活在當下的自己多一點心理建設。

何謂活在當下

多年前我曾經閱讀過法鼓山繼程法師的「心的鍛鍊」,裡頭有講到所謂的直心,第一次讀的時候我並不曉得那是什麼意思,書中提到的概念,無非是希望我們能在訓練直心之後,體會到內心舒適平穩,並領略「諸法因緣生、諸法因緣滅」的道理。

而本書他用了另外一個詞彙,稱作「臨在」。

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到這個詞彙對我而言比較容易理解,那就是「我在」的概念,所謂的直心,就是指任何狀況下,我都是處於人我合一的狀態,大家可以想像一下,一個人我不合一是什麼樣的情況,當我們吃著飯,眼睛盯著電視,腦中思考著工作或學業中讓人心煩的事情…,這種狀況經常在你我的日常上演,這就是我們沒有活在當下,沒有臨在,沒有運用直心的鐵證。

在更嚴格一點,如果當我問你「你在吃什麼」,你當時正在吃著餃子,於是餃子的畫面閃過你的腦海,你回答「我在吃餃子」,這也表示我們沒有進入臨在/直心的狀態,如果是明眼的高僧,便能很快發現你沒有活在當下。

為什麼,因為在這題當中,我們是靠思維、靠大腦與邏輯運作來回答問題,而不是來自於「我」本體的回答。那麼真正的回答會是什麼,我不知道,我認為如果我們能夠達到人我合一的狀態,我們就能輕易做出沒有思量的簡單回覆。

我們可以想像我們身心之中是有「身體」和「靈魂」(或是意志) 兩個部分,日常的我們身體多工多用,身體在做A腦袋卻想著B,我就是人我的不合一,而真正的人我合一,活在當下,那就是我身體在做A,腦裡也想著A,一心不斷,沒有雜念,這時候的我們才是處於臨在的階段。

所以回答這個問題,何謂活在當下?當我的行動和思維合而為一,我的意志與身軀完全貼合、沒有分離與神遊的狀態,那就是活在當下。

為什麼我們要活在當下

關於這個問題,我認為在早期純樸的年代,活在當下或許是一般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的人們再自然不過的生活方式,然而,在現代資訊爆炸的時代、凡事都追逐著快的時代,「刻意活在當下」會是我們生活中必要的課題,因為大腦的運作已經無法追趕上資訊量的流動,我們每天關注社群媒體的變化、疲於緊急應對職場上的各種工作、對生活中一切資訊分身乏術,我們的大腦已經無法追趕這樣的速度,也導致了現代社會的心理疾病問題層出不窮,我們亟需要一個能夠保護自我的機制,學習去活在當下就是唯一的解方 (或者與世隔絕)。

為什麽活在當下?我個人的回答是「心靈的自由」,活在當下代表沒有過去的包袱、沒有需要煩惱的未來,活在當下表示我們只專注在當下,我們眼睛看著的風景,我們踏的每一步,我們手上觸摸的每一種質感,活在當下意味著世界沒有什麼可以威脅我的事,沒有什麼能讓我感到擔憂、心煩的事,我的一切就是當下。

以「臨在」破除痛苦之身

所謂的臨在是什麼,在書中的概念,那是一種「有意識地活在當下的感受」,根據佛教的原理,佛陀在教育人們斬斷慾望、修行以達到開悟,是要我們完全脫離世間的生老病死,那是一種很像機器人的心智,對生命中的一切喜怒哀樂都不在產生反應與執著,這是佛經裡頭的「成佛」概念。然而我們現代人要能夠達到佛陀的境界並不容易、是否該毅然決然達到也是個問題,但本書中建議我們可以試試「臨在」,即有意識的活在當下。

我們人腦的設定會有所謂的慣性,這種慣性來自於基因、來自於原生家庭、來自於成長背景,這些慣性會形成我們的心智,這種心智會產生情緒/思維,當我們在一般日常沒有在專注某件事情的時候,心智會控制我們,掌控我們日常待機的狀態。

舉例來說,某個人因家庭的關係,從小到大養成的心智是「總是擔心自己會被拋棄」「自己一直以來都只有被拋棄的份」,則某一天這個人經歷感情分手,他是否會意料到「啊對!我果然是會被拋棄的」「我未來是不是還是會被拋棄呢」,接著活在惋惜過去、焦慮未來的痛苦裡 — 這種概念就是心智控制了我們,此時我們越認同心智,也就會感覺越痛苦。

但我們是否有在論壇上看過「分手後最好的療傷就是:運動、然候把自己的生活過好」,試問分手的人真的照做,每天到外面去跑個3公里,是不是有感覺到自己開始找回生活的掌控感,不會被心智給佔據了?對,這種感覺就是「臨在」,你專心在跑步,你專心在調節呼吸,在這個時候我們便是會在當下,沒有過去可困擾我、也沒有未來要使我擔憂,我只感受到當下這一刻。

臨在,它可以破除痛苦,破除所有內心慣性所帶來的痛苦,而原因很簡單,它讓時間變得不再重要。

「臨在」幫助我們停止製造時間

心智的存在會加強我們對心智的認同,然候讓心智對於我們的身體可以無限上綱地控制下去,而心智最基本的運作原理就是 — 抓去過去和未來來阻撓我們的當下。

什麼意思,想像一下你一個人無所事事坐在沙發,偶爾是不是就會想說「啊我好像還沒去郵局寄信」「我信用卡卡費是不是還沒繳」「啊我之前借OO的錢是不是還沒還」,諸如此類的待辦或覆盤清單會一下子佔據你的腦海,一瞬間你原本無所事事的清淨感突然被待辦事項的焦慮淹沒—這就是心智用過去與未來干擾當下的現象。

而「臨在」,有意識的活在當下的意思是:拋棄時間的概念,我們當下在做什麼,就感受什麼,我們坐在沙發上,摸著沙發皮質的質感,吸進冬天偏冷的空氣,這些都是「臨在」,說到底,我們的生活永遠都只有當下,你做不了過去的事,也做不了未來的事,只有眼前是你唯一可掌握的。

當你斷掉時間的概念,你身體只有當下,那麼那些心智帶來的大腦雜訊,都跟你當下沒有關係,所以邏輯是這樣:

心智:因為時間的概念而壯大 → 帶來過去/未來的問題來干擾現在→我們被心智干擾,感到焦慮/痛苦→心智的效加強 → 繼續帶來過去/未來的問題 → 繼續引起焦慮/痛苦。

臨在:放棄時間 → 心智無法將過去/未來帶到我們的大腦 → 沒有焦慮 → 弱化心智對我們的控制 → 終極的內心平靜。

以臨在對抗心智,可以幫助我們強化活在當下的習慣,最終,我們便能夠透過簡單方法,去避免日常生活那些由心智帶來的痛苦。

接著會有人問,「但未來就真的有事情要忙啊,難道臨在就不需要準備未來嗎?」不是,如果你想要準備未來,那麼你的臨在就是「專心準備未來」,在書桌前拿著紙筆,專心地列出未來的待辦事項,在待機狀態讓大腦心智揮灑著未來的待辦清單,恐怕只是腦袋空想,不是真的在準備未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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